玩笑这事儿,对不同个性的人,或许有不同的理解。有的人认为玩笑是一把在公共场合最能够不露声色地贬低他人和提高自我的利器,有的人认为玩笑则是打破人与人之间的尴尬局面而将死气沉沉的气氛改变为喜乐融融的场面的有效方法,有的人却认为玩笑充分体现了一个人的幽默风趣和聪明机智,等等。在我看来,玩笑倒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就是杀敌不见血、取乐不花钱的好东西,用得不当就是害人害己和得不偿失的祸端。能否开开玩笑,要因人、因地、因时而定,同时还要掌握一定的尺度。
幼时,母亲曾揪起我们的耳朵一而再再而三地讲:“玩笑乱开不得哦!它的害处多着呢。”然后,她不耐其烦地将自己耳闻目睹的三个开玩笑的故事娓娓道来,语气中流露着警告之意。我们听得津津有味的,便在新奇之中汲取了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而今追思起来,母亲谈过的让人深省的故事还是让人记忆犹新。
从前,有一家两弟兄一同到寨外挖黄泥巴。哥哥是个玩笑王,喜欢拿弟弟开玩笑。他先把黄泥巴挖满自家的背箩,然后神神秘秘的先在前一步走了。弟弟不知哥哥葫芦里装的什么药,见他已走,也匆匆挖了一背黄泥巴追赶。当经过一处比较冷清的小道时,只见一个伴随着怪叫声的身影从路边的丛林里突然跳出来。弟弟大惊失色,本能地抡起锄头猛力打去。只听哒哒一声闷响,便将怪物打趴在地,一时没了气息。弟弟定睛一看,更是惊恐万分,死在自己锄头之下的竟然是他的哥哥。原来,哥哥原想吓唬吓唬一下弟弟,自己高兴高兴,没想到这个玩笑却葬送了自家的性命。
第二个故事说的是某山寨杨某平时喜欢开玩笑,动不动就拿别人的短处取乐,惹得不少人十分反感,但他对人家的成见仍然是满不在乎的态度,还是我行我素的老德行。一日,大年三十即将来临,杨某像很多寨人那样,在街上买了一只硕大的猪脑壳,便兴高采烈地往家里赶。半路上,他遇见了一位两手空空只戴一顶帽子的老熟人也赶场回来,不免感到好笑,于是有意拿他开开心。“喂!你也赶场回来了啊?!”杨某不怀好意地一边上下打量他,一边笑着说道。对方听出了言外之意,心里颇为不快,却不得已答道:“是的。”“哈哈,快要过年了,怎么只买一顶帽子过年啊?”杨某嬉笑着说。对方听了更是不悦,但不便扫他的面子,只得老实回答:“身上没钱,才不像你那样嘛。”“来,我拿猪脑壳换你的帽儿如何?”杨某一听乐了,不管对方感受如何,便开起了玩笑。“换就换,请你不要反悔!”对方立即脱下帽子递过来,要杨某将猪脑壳给他。杨某见他来真的,这才收下笑脸说:“弟兄,开开玩笑嘛,怎么当真了?”谁知对方不依不饶:“大男人说话,一句值千金,怎能说了不算数呢!”杨某理论不过,只得做了一次很不愉快的交易。回到家中,婆娘听说此事,知道过年的口福无望了,便将杨某骂了个狗血喷头,不知东西南北。
而第三个故事说的是某老农因辛勤劳动,家底比较殷实。但过上好生活之后,对那些家境寒酸之人,这位老农总是门缝里看人,打心里瞧不起。有一日逢赶集,老农打算将自家养得膘肥体壮的大黄牛拉到街头亮亮相,以便寻机向亲朋好友展示一下自己的家底。老农将黄牛牵到中途,正巧遇见自己一向很瞧不起的吹牛大王,便有意奚落他一番。老农还未发话,吹牛大王倒先开口:“哟!好只黄牛哦。看这熊样,只怕老虎见了也虚它三分呢。”“噢。”老农得意地用鼻孔应了一声,继续牵牛赶路。吹牛大王对他的反应却满不在乎的样子,又不着边际地瞎吹起来,直吹的口沫横飞。老农是个现实主义者,见他的这副模样,心里充满一股傲气,当即嘲笑道:“喂喂,听说你放屁凶得很,你一口气能放一百个屁的话,我输这头牛给你。”“当真?”吹牛大王一副认真的脸面。“我说话还会有假?”老农较起劲来。“咱们一言为定!”二人打了赌,找了人作证,吹牛大王开始放起屁来。一个,两个,三个……吹牛大王使尽全身吃奶力气不停地放,证人立起两只耳朵耐心地数。约莫一袋烟的工夫,一百个屁如数放完。吹牛大王顿时喜笑颜开,一把夺过拴着黄牛的绳子,欢欢喜喜地牵着它回家去了。原地上,哭笑不得的老农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直到吹牛大王的背影消失在大路上时,才失声痛哭了一场。
上述的三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开玩笑一定要先看对象、场合、时间和轻重,那些信口开河的不尊重他人的玩笑,不仅会招致人们讨厌和憎恨,有可能还会给自己带来一定的损失,酿成人生悔之不及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