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的目的在于开发利用。因此,苜先要对藏药植物的种类、分布、生境、蕴藏量、生产、民间传统使用经验等都应当深入调查,采集标本或样品,以供植化、药理、临床、生产、生物技术、引种驯化等学科提供依据。
20余年来先后有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西北高原生物所、昆明植物所、成都生物所等为编写《中国植物志》、《西藏物志》的需要、结合调查了西藏的藏药;肖培根、夏光成、李九丹、杨竞生等在西藏作了局部地区的调查;西藏、青海、甘肃、云南和四川甘孜、阿坝等药检所对本省、区进行了调查。罗达尚等自1968年以来对青藏高原进行了实地调査,采集标本6000余号、经整理鉴定计有藏药植物3000种。通过上述调查的资料经鉴定整理初步收获是:
1.药源种群结构与品种的增加
青藏髙原地域辽阔,占全国面积1/4强,自然条件复杂,气候因子特殊,跨越亚热、温、寒温三个气候带,加之“世界屋脊”的特殊地理位置,因此,不仅植物种类繁多,而且特有化种不少,据资料整理分析计有藏药植物191科682属近3000种。其中菌类14科35属50种;地衣类4科4属6种;苔藓类5科5属5种;蕨类30科55属118种;裸子植物5科12属47种3变种;被子植物131科581属2495种141变种。此外,尚有动物药57科116属159种,矿物药86种。
2.蔵药植物的区系成分
仅就种子植物593属的区系成分分析:世界广布属有43属,从区系成分总体分析,青藏高原特有属、种均不多,说明青藏高原植物区系比较年轻,它还没有足够的历史从相邻区系而来的成分给予演化和特化。
3.混乱品种的澄请
证本清源是调查的目的之一。藏药一名多物,一物多名的混乱情况比较常见。造成此况的原因是:藏医药文献所载描述形态特征简单,有的且有神秘色彩,故各家理解不一,故用药品种各异;由于高原地域辽阔,交通不便,各地习用药品难以统一。一物多名如诃子便是,文献记载,它将树冠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各方之诃子命以一名,每名中又分上中下三品。此外果尖和果柄端又命一名,于此则有30余名称。一名多物则以“哇夏嘎”为例,“哇夏嘎”的原植物经考证是爵床科植物鸭嘴花的枝。
4.原进口藏药材在国内的资源分布基本清楚
原进口藏药材经考有40种,分别从印度、尼泊尔、巴基斯坦、越南、泰国等购进。经调查这些物种在我国云南、海南、广东、广西、福建有分布。
5.藏药与中、蒙药的关系
藏药常用品名约150—180个,辖属原植(动、矿)物约400—500。其中汉藏叉用药占18%左右。又据杨竞生从《藏药标准》收载290方和《青藏高原药物图鉴》(收)116方所用药物统计,在方中出现20次以上者有50种,称为常用药,其中汉药有8种,占16%。主要进口药为多。
汉藏交叉用药,其基源虽然相同,而入药部位和功效不尽相同。如甘草:中医用于调和诸药,补脾和胃,止咳去痰;藏医用于淸脉热,止痛。秦艽:中医用根,去风湿,退虚热,止痛;藏医用花,清热利肺。柴胡:中医用根或全草,清热疏肝,解郁,提升中气;藏医用果实,健胃消积。藏药与蒙药交叉品种尤多,凡藏医所用品种,蒙医基本沿用,确切而言,不是交叉而是衍生,对于藏蒙药渊源关系将另文讨论。
6.为译注与编著提供了可靠资料
对藏医药文献翻译的最大困难是药物名称。用藏文原文或音译各译出读者仍不知是何物,难以交流和利用,失去翻译的目的和社会效益。如名实不符,将会以讹传讹,造成药物新的混乱,危害更大,如《藏汉大词典》所载药物名错误处达100多条;《正确认药图鉴》载药560种,其中有误的100余条。为使名实相符,证本清源,自1986年以来所采标本和各地藏医核实考证本草记载。于此,笔者在主持译注《晶珠本草》、《四部医典》二书译注中所用药物名称基本正确,可供借鉴。